“福”字该怎么贴？

夏敏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“福”字该怎么贴？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夏 敏
    倒贴“福”字，是中国春节民俗之一，它和放鞭炮一样，也成为有争议的春节民俗。
    前往不同家庭拜年，我们会发现，一个“福”字，以倒贴居多，正贴较少，却无一家横贴。倒贴福字的人认为，祖先一直这么贴下来，没有什么不好，倒贴福谐音福到，横贴才是福倒了，那才不吉利。这是一个非常“草根”的说法。而正贴的人认为，倒贴福就是福倒了，既不吉利，又不合正字规范。于是我们在百姓家门口看到了两种完全相反的贴法。那么到底该正该反，我想贴福人包括我自己必然是经过一番犹豫一番取舍的。其结果仍是各贴各的，大家各遵其意，莫衷一是。在如何贴福问题上，人们采取了各行其道，相安无事的态度。
    用人类学的观点解释，不管怎么个贴法，百姓春节贴“福”表达的是贴福即招福的巫术心态，以之表明了人类对幸福的追求。所以贴福字完全是一个象征。至于该怎么贴福，大家就各有各的说法。
    贴福引出对“到”还是“倒”的理解差异，这完全是由汉语谐音造成的。福倒过来贴既谐到，也谐倒。理解为到，必倒贴福字；理解为倒，必正贴福字。两种贴法哪种更对呢？我的态度是，两种贴法无所谓正误对错。正贴福的人不会因为别人倒贴而以为别人不追求幸福；同样，倒贴福的人也不会因为别人正贴就误以为福不进家门了。作为比正贴福字更占优势的民俗行为，倒贴福字恰恰表达了民众用一种稍有叛逆意味、变异色彩的做法，对抗着文人士绅文化的“正儿八经”，有着民间社会固有的戏谑、调侃心态，它表明民俗社会不会按照精英阶层采取的章法和模式去生活，表达了一种生动变化、不循规蹈矩的民间生活情调。
    民俗就是民俗，大可不必对之太过认真。所以面对倒贴福字的春节民俗，如果你悉遵此俗，你可以照贴不误；如果主张风俗移易，你也可以正贴无妨。所不同的是，倒贴福字是一个更为“草根”的做法，而正贴福字带有些许精英社会的理解。在贴福字的民俗面前，不论你持何种态度，中国人在新年到来期间追求幸福的本质不会改变。这正是：约定俗成错也对，俗随人意无正谬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