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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讨论】华夏源于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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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5-9-12 16:21:2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曾伦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——请勿转载,需采用与本人联系
摘要:
       本文从方音方言这一民俗的角度,探讨大禹时期的方音方言遗存,分析大禹时期曾生活在四川的哈尼人保留下来的音乐习俗,以及现在四川的一些方音方言习俗,对应相关的夏朝史料记载,推定“华夏”原意为“哈”,其本义为“划水”。虽然还不足以成为定论,但是却给出了进行研究的方向和线索,对于从事人类远古历史研究的学者,应该是有所帮助和启迪的。

关键词:华夏   划    下   划水   哈   哈水  和夷   哈尼   和泥  淖   蜀    哈巴    巴蜀语   四川话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
        “华夏”二字,在现在的四川话中,都与一个“哈”字的某种读法相同。“哈”既可做“一下”的“下”讲,又可以做“划水”的“划”讲。“划”和“下”在四川话中,都有“划水”(游泳)的意思。从这种语言习俗推断:“华”“夏”人也可以叫“哈”人。在现存的历史文献中,有“尝哈水”的记载。现在四川还有这种用“哈”称人的习俗。而大禹时期居住在四川,被称“和夷”的哈尼人,现在保留着“哈巴”的音乐习俗。“和夷”与“和泥”又是一回事,“和泥曰淖”,“淖子”意为“蜀”。从这些情况分析:“哈"就是4000多年前华夏人的语音总称。
       一、“哈人”,“哈水”
     如何解说“华夏”,这是一个几千年来一直争论不休的问题。“华夏”二字,最早见于《周书》:“华夏蛮貊,罔不率俾”。孔颖达解释为:“华夏为中国也。”《说文解字》则说:华,意为荣,夏,意为中国之人,古时华夏族居于中央之地,故习称中国。而《尚书》对“华夏蛮貊”注为:冕服采意曰华,大国曰夏,这又是一种解释。到了近代,这个问题的解说也很多。章太炎解释为:我国古代以夏为族名,以华为国名,夏以汉水而得名,华以华山而得名。但有人反驳:华山、汉水在古代地位并不高,很难成为一国全境的名号。范文澜提出:中国西部地区称为夏。夏还有雅、正、大的意思,凡遵守周礼崇尚赤色的人和族,称为华人和华族。华夏最基本的涵义在文化。文化高的周礼地区为夏,文化高的人或族称为华。翦伯赞提出:鄂尔多斯为夏的起源地,夏的一部东进中原,为东夏,又称华夏。其西移甘肃的为西夏。留在故地的为大夏。华夏者,所区别与蛮夏也。而顾颉刚提出:华字古音敷,夏字古音虎,声音相近,可以通用。古汉语有一条规律:音同音近字可以在一定条件下组合成双音节字。华、夏音近,于是就结合到一块了。(参见:远方出版社2002年版《千古之谜——中国文化史500疑案》)
       从这里罗列的诸多解释中。基本上可以分成两大类:一是立足从历史地理文化的角度上解释,前面几种都是。二是从文字本身的角度进行解释,就是顾先生那种:“华夏”音近,就搅在一起,成了新词。
      我认为顾先生的说法更合理一些。“华夏”概念属于夏文化的范畴。文献上的夏朝历史,多数是靠后人收集的。到目前为止,夏朝的文字是没有发现,也许夏朝根本就没有成熟的文字。夏朝的历史,应该是来自于人们的口传声授。从字的音韵上去探讨,从语言上切入,更能接近历史的本相。
     但我同时认为,顾先生的说法也有他的局限性:夏朝的文字都没有发现,而用古汉语的语法能对它进行合理的解释吗?既然称语法,就要规范,一规范它的缺点也来了:以什么语言为标准,方音方言的因素怎么处理?有很多语言方面的例子:语法规范了,简单的问题复杂了。在方音方言中很好理解的东西,在标准话中往往会变得不知所云。而且,夏是在4000多年前的事,它可能会去符合1000多年后的所谓古语法吗?
      尽管顾先生的解释我不同意,但我觉得他给我们提供了一条好的研究途径。从语言本身探讨“华夏”的始末。
     目前能确定的 中国历史上的标准话,大概经过了怎么几个阶段:东汉以前,标准话以秦晋方言为准。东汉到北宋,以洛阳话为准。到了南宋、金国时期,燕京话就渐渐成了标准语言。而在秦晋话为标准以前,中国应该是没有语言标准的,人们说的是不同方言。要解释“华夏”的含义,应该在“华夏”人主要活动的地区中,可能还留存的方言中去探究,这才更有说服力的。
      四川人说“一下”,正宗的说法是:“一哈”(平声、下同)。这里,“下”就读做“哈”。四川还有句俗话:“这两把水,我‘哈’得开。”按句子分析,这个“哈”字,其实就是“划水划船”的“划”字。在这里,“划”也读了“哈”。这就不难看出,“华”“夏”在四川话中,都曾经读做“哈”。
      从史料研究方面看,大禹生四川的北川县的说法流传很久,大禹是"西夷人"的说法也见诸史册,华夏文化对四川的影响是不容怀疑的。在文字没有发现的大禹时期,用四川的方音方言来解释四川发生过的情况,应该是有合理性的。既然“华”“夏”都同音于“哈”,那么,我们单从发音来说,“夏人”“华人”同“哈人”是一回事,“夏人”“华人”也就是“哈人”。当然,这个“哈”我们还需要确定:它是否在四川当时就有,而且一直没有发生语音意义本质变化的语言。这一点,我将在后面进行论述。
       夏族是一个与水关系很密切的民族,大禹父子两代治水的故事,流传了几千年。而四川另一个重要历史人物鱼凫,也与水有关系。在现在四川话里,“哈”有“划”意,“划”就“划水”。“哈”有“下”意,“下”也有“划水”的含义。现在四川人夏天在游泳时,看见朋友,就会这样邀请对方:“来!下水塞!”父母也经常这样交代小孩:“不许到河头去下水!”这里,“下”水的“下”字,都包含着游泳的意思,并不是仅仅指接触水。如果这样,就能解释华夏的含义,他们的本义都是来源于“哈”,都是“划水”(游泳)的意思。这样解释也正好体现了夏民族的重要特性。
        前面从语言习俗和民族特性两个方面进行了探讨。如果仅仅这两方面的证据,就证明有“哈人”,这是不能让人信服的。如果历史上真的有过“哈人”,“哈族”的话,它在历史典籍中不可能不出现。那么典籍上有没有?回答是肯定的。
      “哈”在古代又同“歃”。汉《淮南子》卷13上有云:“尝一哈水而甘苦知矣”。歃血为盟的“歃水”为什么又称了“哈水”呢?“歃”在《左传》中就有了,名声很大,很庄严的事。《淮南子》上,不说“歃水”而说“哈水”,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,就大谬,大不敬。那作者这样写的理由是什么呢?。我们知道,夏的历史上有“禹铸九鼎”、“会四夷”的说法。“会四夷”干什么呢?可能是搞会盟,“歃盟”。怎么“歃”?一个最重要的仪式“尝歃水”,“尝哈水”。就是会盟之人在嘴唇上涂上牲畜的血,表示彼此的诚意。这个仪式从那时就传下了。《左传》等志,或者它依据而来的更早史料,是官方或是要用于官方的公文,用词要规范,要按当时的标准话秦晋方言来规范。作者没有在巴蜀生活经历,不懂巴蜀语言习俗。自然也不知道夏人的“哈”水是怎么回事,写成、或者制造了一个很形象的“歃”字。而《淮南子》,是个人的作品。记录习俗时比官方文献可以更自然、更原汁原味。或者当时两种说法同时存在,刘安采用了“哈”水说,因为他认为这更妥帖。而刘安这种写法,在那时人们中并没有发生异议,给以纠正,说明当时人们认为它是合理的。我们想,大禹领着大家“尝哈水”,那就是说明了大禹和“哈人”是有密切关系。或者,大禹时代并没有举行过这种仪式。因为有的史料记载的是启“铸九鼎”。就算是启或启的后裔才有了这种仪式,而他们把最重要的会盟仪式叫“尝哈水’,正是他们缅怀“哈”族先人的最好例证。
      二、“哈尼”、“哈巴”
   “哈”,在四川话中有阴、平、去三个音调。在古代文献上出现过,它与“歃”相通。那么,我们怎么证明这“哈”是当时四川话的遗存呢?
     首先, 我们先把目光转向 “哈尼族”,因为哈尼人与古蜀人关系很重要。
    哈尼族这名称是解放后定的,因为族中人有自称“哈尼人”的习俗。他们在历史上称“和蛮”、“和尼”、“和夷”、“叟”、“阿尼”、“窝尼”。称天神为“厄夏”。在称呼上,“尼”与“泥”通。“哈”“和”是构成飞禽走兽的词素,实际是相通的。‘“尼”是女性、人的意思。“哈尼”也就是人的意思。
  《禹贡》:“华阳、黑水惟凉州,岷番(加“山”旁在左边)既艺,沱潜既道,蔡蒙旅平,和夷氐(加“厂”字头)绩”。按北京燕山出版社1996年出版的《五经宝典》的解释:“华山南面、黑水之间的区域属梁州,岷山、番(左加“山”字旁)冢山已经治理,沱河,潜水已经疏导。峨眉山、蒙山业已治毕,和水边的夷人也治理得有成效。”译文上面还有注释:华:华山,在今陕西省华阴县镜内。黑水:怒江。岷:岷山,在四川省北部。番(左边加“山”旁):番(左边加“山”旁)冢山,在今陕西省宁陕县。沱:四川省的沱河,长江上游的支流。潜:潜水,嘉陵江的北源,在四川省的广元县。蔡:蔡山,今峨眉山。蒙:蒙山,在今四川省雅安县。旅:治。和:河川水,在四川省荣经县。
       这里提到的“和夷”人,也就是我们现在称做“哈尼人”,他们是古羌人的后裔。他们当时就生活在现在四川的荣经县的和川水。“和”在现在的四川话中,也有与“哈”相同的用法。四川说搅拌均匀叫“哈转”也叫“和转”,“哈”“和”都是搅拌的意思。与“哈”有划水的意思结合看,“和”包含的“搅动”意思,也体现着划水的特点。“和”与“哈”有细微的区别,是因为“和”字出现较晚,它是“盍”(上部为“禾”)的简化(见康殷《文字源流浅析.释例篇》。 "夷"字后来有着轻视少数民族的意思,这是大汉族主义思想支配的结果。所谓东曰夷、西曰戎、南曰蛮、北曰狄的说法,是汉代人才有的。在汉代以前,特别是殷周及其以前,人们的看法不是这样。 孔子作《春秋》曰:“夷狄入中国,则中国之,中国入夷狄,则夷狄之”,也就是说, 夷狄到了中原地区,习用了华夏文化习俗,他们就成了华夏族,而中原华夏族如果进入了边远地区,习用了夷狄的文化习俗,他们就成为了夷狄,是夷狄还是华夏不在于血统,而在于所习用的文化,就是说华夷之辩不是血统上的区别而是文化上的差异。可见,“和夷”非“夷”,这个“夷”也是后来的中原汉族加给他们的,关于“和夷”的记录是来源于后代的收集,并不是他们当时的身份。他们正是“哈”人,“哈”同“和”同“华”“夏”都是一个意思,是华夏民族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在当时的方音方言中,也是同一读法。只是到后来,在中原的标准音中,被分成了不同的几种称呼。结合上面的分析,“和夷氐(加“厂”字头)绩”,愿意应该是:哈人已经治理好了。
   哈尼族源羌人。古代羌人分布很广,岷江上游是他们活动的重要地区,《史记》说大禹是出自这里的北川。云南的哈尼族人原来居住在四川雅安附近的容经县,在北川南部。在公元3世纪经过大渡河南迁,7世纪已经居住于现在的哀牢山。哈尼族没有文字, 哈尼人的语言属于汉藏语族彝语支(先秦时期四川地区也使用该语族),哈尼语元应音分松紧,韵母一般由单元音组成,双音都是用在后来的外来词上。我们假设一下,“华夏”二字,最初的时候,哈尼人是没有办法说的,因为这两个字都是双音。要说,他们也只能都说成“哈”。哈尼人在说话中,量词与名词在一起时,把量词防在名词只后。“三人”就说“人三”。如果他们说“哈二巴”的话,就会说成“哈巴二”,这才符合他们的语言习俗。
     哈尼族在一些地区还保留着原始社会公社制残余,也就是说,他们还有一些进入奴隶社会以前的习俗,而夏朝,就是我国第一个奴隶社会朝代。他们保留的习俗,从历史文化分类上,至少应该是大禹时期的。它是我们了解夏文化的一块活化石。
     哈尼族有一个很重要的音乐内容:“哈巴”。
    现在还在哈尼族中使用的传统音乐“哈巴”,也叫“拉巴”。“哈巴”,意为“沿着祖先开辟的路子走”,是哈尼族独具特色的民间诗歌之王(母),是没有表演动作和乐器伴奏的吟唱。它曲调庄严,呤唱多限于社会历史重大题材。同时,内容十分广泛,举凡开天辟地、历史源流、民族繁衍、迁徒跋涉、安寨立业、伦理道德、婚姻礼仪、四季天象、节日庆典、农事生产、禽畜稼禾等等均可入唱,但无轻佻放荡之词。其音色调式极为古朴、庄严且平缓、稳健。哈尼人认为,不懂“哈巴”的人,算不上是真正的哈尼人。因此每一个哈尼人,从幼年起都很关切本民族的这一神圣文化传统。尽管无专人指教,也无文学可供诵读,但后辈人在节日庆典和日常生产、生活中,都会用心聆听那些哈尼族传统历史文化知识深厚、生活经验丰富的长者吟唱“哈巴”。
      在古代, 中国传统音乐的教化地位是很高的,严肃的古代音乐礼仪活动,是他们接近神灵、祖宗的重要手段。他们哈尼族把这么严肃的音乐称“哈巴”,这至少说明“哈巴”在哈尼人的历史上,曾是很高贵的称谓,只有神、国、族、祖这些东西才配享受这种音乐礼仪。
     上面引用的《禹贡》中讲“和夷氐(加“厂”字头)绩”——和夷人也治理得有成效”,这句告诉我们,大禹(或受他指派的部下)对他们进行了治理。大禹是怎么治理的呢:我们再看《禹贡》最后部分:“东渐于海,西被于流沙,朔、南暨声教,讫于是四海。禹锡玄圭,告厥成功。”按《五经宝典》解释:“东方到大海,西方到沙漠,还有南方、北方都听从政令,政教传遍四海。大禹献上玄圭,告之上天他的成功。”其中注解。暨:参与。声:政令。教:教化。
      哈尼人的“哈巴”,这么重要的音乐活动,竟然没有乐器伴奏,而哈尼族是有许多自己民族乐器的,也没有表演动作,这一可以说明“哈巴”产生时间很早,那时他们还没有民族乐器。二是它最初可能就只是讲,讲规定和道理,本来没有娱乐的成分。是后来人们觉得用演唱的方式比较好,才发展为唱的。这“哈巴”里面的呤唱规定和道理,应该就是“暨声教”的一种方式,也就是大禹对他们的治理方式之一。这正好说明:“哈巴”音乐沿袭了夏朝前期的礼仪习俗。他们把这种音乐冠名以“哈巴”, 正是以大禹为代表的“哈人”族群存在过的活证据。“哈巴”音乐的文化意义,应该比云南“洞经音乐”更大。
     我在前面提到:如果“哈”字在大禹时期就存在,而且它的语音意义没有发生本质的改变,就可以证明夏人就是“哈人”。在这里终于可以得到印证。“哈”的文化内涵是指人,与“华夏”是相通的。
      回头再说四川。 用“哈”(去声)称人,这种说法大家都很熟悉。现在四川人骂人时,常用这样一些相关的词句:“哈巴”、“哈巴人”、“哈巴儿”、“哈巴子”、“哈巴二”、“哈二巴”、“哈巴子娃儿”。这句在哈尼人识若神明的最高礼仪形式,现在怎么成了一句骂人的话?它也向我们暗示着这样一个信息,可能曾经在四川有过这样一个土族叫“哈”或“哈巴”人的族群,它后来变成了一句带歧视性的称呼。
    四川曾经经过多次民族迁徙,外来人成分很大。后来的外来人蔑称土族的情况是可能存在的。因为是后来人的话,“哈”读成了“去声”,可能是为表蔑视,加重语气才由阴平声的“哈”变成了“去声”,使“哈”字象“日”字一样,由名词变动化了。到现在,骂人的话,大都是头一字读去声:操、鸟、日、滚,都是。被称“哈巴二”的人是什么心态呢?现在我们内江人被称为“内哈二”,论理该大光其火。其实,称我们内江人为“内哈二”,好象我们并不很生气。大不了就来一句:“我哈我儿不哈!”幽默地反击一回。从前面分析的情况看,在内江的最原始的土著四川人,可能在被叫“哈人’“哈巴人”时,在很长一段时期,心里就没有特别的反感,因为自己就是“哈人”、“哈巴人”。后来,“哈巴”变成了歧视性的语言,土著才生气了。而那些上一批填四川,骂老四川为“哈人”、“哈巴人”的外来人后裔,后来又被下一批填四川的人骂了“哈巴二”。战乱、灾变一次,四川人口巨减一次,外来人又来填一次,骂一次,弄了4、5回,外来人也作茧自缚了,自己也成了“哈巴二”,反骂外省人是“外哈二”。“哈”这个词就这么千古流传了。一个地区的方音方言中,骂人的话总是被外来人最先掌握,最先熟悉。不然,他们就会感觉到容易被本地人占便宜,交往时会在语言上吃亏。这样,骂人的话生命力也就自然强了,它是不容易失传的。
       从曾经居住四川的哈尼人视“哈巴”若神明,现在四川人用“哈”、“哈巴”骂人,综合两方面情况分析,四川的确应该有过“哈”人,只是这称呼后来放在了不同的地区,不同的人群中,文化底蕴发生了变化,它才有这样悬殊的不同待遇。
      那么,哈人在四川后来的情况任何呢?我们就讲讲蜀人来历的另一种说法:徐南洲先生在《古代蜀人是怎样得名的》一文中指出:蜀人之得名于其先民的居住地,即若尔盖泥炭沼泽边上的蜀山。蜀即淖的译名,蜀山即淖山,淖畔之山。羌语称湖沼为“[Ciu]”,或即蜀字得音之本源。而在中原汉族的史料文献中,湖沼被称“和泥”(《通俗文》中对〈山海经.海内经〉此解释为:“和泥曰淖”),于是有“和夷”“和泥”人的说法。其实他们应该是同样的人,“蜀”人和“和泥”人是羌语和汉语对同一族群的不同称呼。我们前面已经论述过“哈”人同“和泥”人的关系,就不难得出,蜀人,是“哈”人的部分后裔。  
      三、千古川话
      有人说:四川在历史上经历过多次战乱、灾变,迁徙的外来人种占了绝对多数,大禹时期的四川人到现在没有多少了。而他们的语言,也难有留存。仅凭借现在四川话中的片言只语,就做如此推断是否合理吗?
    我认为:一个地方的语言, 特别是在没有文字,或文字不被多数人掌握的时期,它的生命力是很强的,因为它是维系民族的文化基础。我曾经在没有本民族传统文字的广西罗城仫佬族聚居区工作四年。这里人口最多的同样是汉人,他们祖籍多数是中原地区,但现在也用属于百越语系的仫佬话。他们的说法就是:先祖从外地来这里后,他们的后裔终将和本地女子通婚,小孩从小是学母亲的话多,后来就被仫佬话同化,成了讲仫佬话的汉族人。入境随俗,学习、熟悉当地的语言,是外来人融入社会的第一件大事。
       我们使用的汉语跟少数民族语言分开的时代,多数是在三四千年以前的原始社会,那个时代的词汇特点是以单音根词或词根为主,反映质朴生活的具体实词为主。顾颉刚大师说的“华夏”古音为“敷”“虎”,应该是与兄弟民族语言分开以后的读法,不会是大禹时代的说法。从四川地区的语言发展历程看,先秦时期,四川操藏缅语族的巴蜀语。前316年,秦灭巴蜀并移民,巴蜀官方开始操中原官话秦语,汉朝又有中原汉人移民四川,诸葛亮亦曾组织向四川移民。永嘉乱、唐末乱、靖康乱时,中原百姓纷纷迁入四川。元朝时期,四川已经形成巴蜀语与秦语融合的梁益方言。那么这个“哈”字,在四川存在至少在什么时候呢?
       我们再谈西汉刘安所著《淮南子》中的“哈水”。这里“哈”与“歃”是相通的,从四川方言形成的历史看,到元朝前,四川民间还是在使用巴蜀语。如果从现在四川话中,能够找到“哈”与“歃”相同的用法,以《淮南子》中“哈水”为佐证,就应该可以证明现在的“哈”,是先秦时期留下来的巴蜀语。而偏偏现在我们四川人的口头禅:“啥子。”在有时侯,我们也这样说:“哈子。”这里的“哈”和“啥”,都是读阳平声,它们仍然是通用的。这说明,“哈”是藏缅语族巴蜀语的遗存。
     西汉杨雄在《蜀王本记》讲古蜀国是说:“时人萌(民)椎髻左言。”这种语言习俗,在现存的四川方音方言中,还有保留。比如,四川人现在还说:鸡公鸡婆、鸭公鸭婆、鹅公鹅婆,这就是“左言”习俗的遗留。清朝初李实在《蜀语》中,收集明朝的四川方言562条,现在大多数还在用。而湖广填四川,有说外地人占了80%。现在又有一个资料说62%。人换了这么多,语言还是留下来了。
     语言为什么能够保留呢?历史上,每次四川的人口损失,主要都是因为战乱。在中国历史上,因战乱被灭国灭族的情况有不少。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:就是屠男掳女,把一个民族的男人杀光了,他们就认为被征服者已经绝族绝种了。征服者大多不排斥被征服民族的女性,在中外的历史上,有的战争的目的甚至就是围绕着争夺女人。象传说中的张献忠那样,砍女人的脚垒“莲花山”,这样的情况还很少。征服者更多的是把女人留下来,或充妻妾,或做奴仆。这些女人势必长期与外来征服者及其子女共处共存,她们的语言习俗,自然会影响征服者的后裔。从秦灭巴蜀,汉朝、三国移民巴蜀,到永嘉乱、唐末乱、靖康乱时,中原百姓纷纷迁入四川,这5次都极大的改变四川的人口种族结构,但四川的藏缅语族的巴蜀语还一直在民间使用,这说明了巴蜀语在四川生命力之顽强。也许,这就是那些被掳做妻妾、充为奴仆的土著女人的贡献。前面,我讲了现在仫佬族地区汉人使用仫佬语言的情况,他们也是因为语言习俗从母所致,这也是一个类似的例子。
     元朝之后,四川的战乱就是明清之交那一次,这一次人口结构的改变,就能彻底的消除巴蜀语的遗迹?这显然是不可能的。清朝初李实在《蜀语》中记载的方言,现在多数在用。那原因又是什么呢?因为历史上,每一次外地人“填四川”,不是一下子就完成了,延续时间很长,应该有充足的时间让语言同化。如我的先祖曾达懿(一),他1709年进川,在四川经商有所成就后,到1716年才把家眷接来。抗战时期,入四川的外省人,文化层次是比当时四川人要高,他们一入四川,多数就学说了四川话。现在军队必须讲普通话的规定在四川也没真正落实。而以前那些填四川的普通居民,他们应该更没有理由排斥四川语言。还有,明清之交那一次,四川人口损失是否真的有这么多,也是有争议的。以前的人口统计,更注重“丁”的统计,有“丁口”之说,有“丁”才有“口”,战争对“丁”损失是最大的,也许,没有“丁”了,老弱妇孺就没有人去过问了,但他们还是存在的,他们在影响着语言习俗。有研究表明:清初的“填四川”有不少数字是官府编出来骗上面,自己好从中得好处,被朝廷多次批评。如:很多“填四川”的人说祖籍是“麻城孝感”的,有人考证,当时并没有这个地方。其实麻城人入四川,是在以前。元末,随明玉珍入川的移民来自湖北,明初入川的移民也以湖北人为主,这些湖北移民以江淮区的麻城为主,麻城人又大多原籍江西。他们的到来,也不可能完全消除巴蜀语的影响。我觉得不该怀疑四川话的沿袭性,特别是个别能被其他证据验证的句、词。如:有哈尼族“哈巴”和《淮南子》“哈水”佐证的“哈”字。
       这里,我再举两个四川现在还在使用的话做例子。第一句:舍娃儿。这话意思是“妓女”。使用西南官话的其他地区,我还没有发现使用过,应该是四川独有“省骂”。这句话应该出在何处呢?不会是“色娃儿”的错读。因为好色是男人的事,女人只能说淫荡。它应该产生于宋朝。宋朝有“瓦舍”的娱乐场所,“勾栏瓦舍”是连在一起的。“舍娃儿”就是“瓦舍娇娃”的缩称,是宋朝卖淫的“小姐”。   这个词应该是产生于宋朝。元军入川,四川人被杀很多。据民国初曾庆昌所著《内江县志》记载:元初内江人被杀得几乎绝迹,连县都设不起来了。但这句产生于宋朝的骂人话,四川现在还在说,可见其生命力。第二句:麻广广。这话意思是哄“湖广”人。不难看出,这句话应该产生在清初“湖广填四川”时,是一句当时土著居民讲的话。“湖广填四川”后,“湖广”人占了四川总人口的大多数,现在四川人绝大多数是湖广后裔,现在我们把自己摆到了四川土著居民的地位来说湖广人。这是四川话被我们外来人迅速认同、迅速使用的最好证据。
        在四川,现在的确还有30多个客家方言岛,20多个湘方言岛。但这些方言岛并没有对四川话的流传构成威胁,而四川话对他们的流传到是构成了威胁。从我本家族来说,第十代先祖达懿公进四川时,带来最重要的东西有三件:一是四代先祖的筋骨,二是7本家谱,三才是优质甘蔗品种。我们客家人有“宁买祖宗田,不丢祖宗言”的说法。而且,因为在发展糖业上取得了成果,成就了内江“甜城”的美名,家族以前的经济势力一直很雄厚。直到我父亲那一辈,家族中人都是分族聚居:一村无二姓,都是一家人。曾氏后人受始祖宗圣公曾子的影响,重孝道,家族宗法制度很严。按理,家族应该有很好的客家话保存。但实际上不是,他们同样说四川话。只是在对家人的称呼上,还要求用客家话。到我们这一代,就不太会用这些称呼了,有的也不明白那些称呼什么意思。
     现在四川话,它是从元朝,吸收了藏缅语族巴蜀语的很多成分的梁益方言发展起来的。而在以前四川地区使用的藏缅语族的巴蜀语,有很多在现在四川话中保存了。现在的四川话中包涵着先秦原始土著语言的成分因素。“燕过留声”,何况人。再从哈尼人中对“哈巴”敬重的情况分析,哈尼人也是使用的藏缅语族的彝语支,这些语族,都是古氐羌人语言组成部分。那么“哈”、“哈巴”应当就是原土著居民的羌人的话。而大禹,就是羌人,用他族人的话,来推考“华夏”来源,才是最可信的。
四、一点大胆的推测
         通过前面的分析。可以这样推断,在大禹时期,华夏同是“哈”,它是一个统一族群,他们以水的关系很大,“哈水”(划水、游泳)是他们的特长,后来“哈”成了他们的称谓,在中原汉族后来的史料中,他们往往被记载为“和”人。
     “和夷”是汉族对“哈尼”人的称呼,它影响了“哈尼”人。这种影响还有一次,哈尼人还被称做“叟”。现在也有学者提出蜀的初义曰“叟”。证据是《尚书.禹贡》载有“织皮昆仑、析支、渠搜、西戎即叙”。《汉书.地理志》转录此条时“搜”写作“叟”。《汉书,武帝纪》也有“北发渠搜,氐羌徕服”。叟、蜀音近可通。又《后汉书。董卓传》载:“吕布军有叟兵内反”,李贤注说:“叟兵即蜀兵也,汉代谓蜀为叟”,皆可为证。这些影响使“哈尼”人的称呼变得十分复杂。在南迁后“和夷”人渐渐向“哈”人回归。现在统称了“哈尼”人。这种回归过程时间长,中间出现了由于中原文化渗入而造成的这个族群称呼上的多元性。随着南迁,中原带歧视性汉族文化的影响力被削弱了,他们向“哈”人认知回归加强了。最终,回归到了本民族的固有称呼中。
      由于大禹等因素,四川的“哈”人迁徙、影响扩大到了(中原)不同地区,当时也没有文字来规范,要用别的方言来称呼“哈”族人,有的地区就称做了“夏(下)”,有的地区就称做了“华(划)”。“哈”这一称呼,就在另一种方言习俗中,引起了含义的部分改变。后人就很难从另一种方言中,去理解它最初在巴蜀语中的准确含义,分歧就开始形成了。华夏人其实都通称“哈”。华夏的本意就是“哈水”(划水、游泳)。是哈人发展(或影响)到中原,在中原口音里,被读成了华人、夏人,华夏文化源于此。
     我们可以看出:中原汉语首先在《禹贡》中把“哈”记载成“和”,“哈”人不见于史料了,华夏本意说不清楚了。后来中原汉语又“和泥”曰“淖”,而羌语称“淖”为“蜀”,“蜀人”同“和泥”人本是一回事的。这样,在中原话语里,蜀人的来源又讲不清了,在后来,就只能解释为“蜀”源于“蚕”。
      夏禹”又称“大禹”。联系“哈巴”音乐习俗我们可以这样推论,“哈人”的大头领名“禹”,称“哈大禹”或“夏大禹”,他带了不到十个人进中原,功绩卓越被封侯,后来做了王,建立夏朝。不过,按当时的叫法,应该是“哈禹大”,只是到后来,“哈禹大”后来被叫做了“夏大禹”。
       更多的“哈人”,当时还在四川或四川周边地区聚居。他们就是后来的“蜀人”。在这里“哈人”里,可能还有个重要人物,叫“巴”,称“哈二巴”。在四川或四川周边地区的其他地方,可能还生活着他的同族的“哈人”,他们也都是氐羌人的后裔,他们当时全部自称“哈人”。这个叫“哈二巴”的头领领导的族人,也和同操藏缅语族哈尼人一样,名词和量词在一起的时候,也要把名词放在量词的前面,这就是今天我们经常听到的一句:“哈巴二”。我们现在成天挂在嘴边的“哈巴二”“哈二巴”“哈巴”,有骂人的意思。是后来人对属于土著是“哈人”后裔歧视性的称呼,这才造成了现在语言认识上的障碍,让大家始终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。或许是“哈”人与后来传说中从湖北来的“巴”人融合成了一个新的族群:“哈巴”人,通过这种融合,“哈”的部分文化一直在巴蜀大地上有所沿袭。而在史料上,“哈”人已经被“蜀人”代替了。在四川民间,这种“哈”人已经变成了骂人的话了。
     或许,“禹”就是“哈人”的大头领,“巴”就是“哈人”的二头领,他们可能还是两兄弟或者兄弟部落联盟。大禹到中原称了王。“巴”留在四川,统领四川或四川周边地区的其他“哈人”,“巴”要传达夏朝的号令,就要各部落的小头领先集中到王城,听“巴”宣讲夏(哈)朝的道理和规定。也可能“巴”在传达夏朝的规定后,自己也提了几条要求。小头领们不敢怠慢,回去就要大家先听“哈”(夏)规定,再听“巴”要求,连起来就是听“哈巴”。
     哈尼人现在为什么要唱呢? 言之不足,则长言之,长言之不足则歌咏之,再不行就动舞了。这里讲讲“长言之”是怎么回事。有人讲:是把短句子说成长句子,才能把问题说清楚,如:诗歌从两言到四言到五言到七言越写越长,后来就散文、小说了。其实最初“歌咏之”时还没有文字,朝廷的规定也都是当时口头语言,大家都能懂,不需要把话说长。要长言之,是因为听众太多了,讲话人就要把讲话的声音拖长,大家才听得明白。在部队搞过队列指挥的人最能体会这一点。传达朝廷指示的声音一拖长,就有声情并茂,婉转悠扬,情不自禁地就哼哼起来(现在听到小学生集体朗读课文,人们往往会产生唱的冲动,这是个佐证)。歌曲就这么产生了。能有歌听,听从的积极性就高了,从此就开始用唱歌来传达。大家尝到了音乐的好处,官方没有规定传达,他们的小头领也自发的搞一些,在上面唱3、5条不准、不要、不许,或者编一些规定,说是“巴”传达的“哈”的新指示,变着法给自己捞一些好处,同时也过足领导隐。后来一些“巫”、勇士、老人也要上去露一小手,开导开导后生崽。大家听了,要相互印证是否听错,以保证执行起来不出问题,就每二人组队唱一下。这样,“哈巴”就流传下来了。
   结语:
      
    闻一多把王国维提出的“纸上之材料”与“地下之新材料”互相参证的“二重证据法” 扩而大之,把考古学、民族学、训诂学、文化史、文艺理论的材料、理论和方法融为一炉,拿当时还存在于少数民族中间的种种文化现象,参证和解读古代已经死亡了的神话,取得了重大进展,开了“以今证古”加跨学科比较研究的先河。简言之,就是使历史研究有了这三条重要途径:一是文献,二是文物,三是民族。语言、音乐是民族特性的最重要组成部分,它们的传承在中国(特别是没有本民族文字的那些少数民族中)是有连续性的,只要我们本着严肃认真科学态度进行研究,它们会让我们破解许多史学之谜。通过对“哈”蕴涵的语言、音乐习俗推考“华夏”的由来,我们从中可以看出:真实的历史是人类共同创造的财富,我们普通人也每天都在传承着历史,人民群众是创造历史、记录历史的主人,历史是人民写的。

主要参考资料:
1、《史记》夏本记第二;
2、《尚书》虞夏书;
3、《淮南子》;
4、《中国通史简编修订本第一编》范文澜,人民出版社 64年第4版;
5、《山海经》:
6、《中国历史未解之密全记录》 中国戏剧出版社 2002年版;
7、e56民族网-民族概况—哈尼族及哈尼族习俗的相关网站;
8、 百度_西南官话吧_西南官话11片详解(http://post.baidu.com/f?kz=8376327);
9 、《古代蜀人是怎样得名的》  徐南洲(社会科学研究.1994.6)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

作者简介:曾伦.曾用名:曾经远方. 1966年生于四川内江市顺河镇.
发表于 2005-9-12 16:59:21 | 显示全部楼层

RE:【讨论】华夏源于哈

哈哈哈哈哈哈……

几千年后,也许会有人考证说,华夏的名称起源于戈兰大虾在公元某年某月发出的一串笑声。
发表于 2007-2-22 12:45:15 | 显示全部楼层

RE:【讨论】华夏源于哈

“华夏”二字,在现在的四川话中,都与一个“哈”字的某种读法相同。“哈”既可做“一下”的“下”讲。

在秦州方言中, 下 音 同"哈",而上古几位先祖都曾修养于秦州今天水.而后徙于中原,
发表于 2007-10-30 10:58:19 | 显示全部楼层

RE:【讨论】华夏源于哈

    牵强附会居多,难以令人信服。关键处没有作证,只凭藉语音推测。
    需要说明的是,作者借以说明的“华夏”四川发音的问题,其实并不可靠,因为,有一点语言学常识的人都知道,“上古无舌面音”,舌面音上古大多都读舌根音,这个在各地方言中也能反映出,不仅仅是“华”“夏”二字而已。比如“鞋”西北人读如“黑”,浙江人读入“蛤”,江苏人读入“孩”等等。
    照你说,你是四川人你可以结合四川史料,附会说是“哈人”,那我还可以拉一些老子西出函谷化胡等华夏古人迁移的史料,再跟据“上古无舌面音”的语音演变规则,可以考证夏人是“胡人”。甚至可以根据人类学认为人类发源于非洲的说法,结合夏禹治水中夏禹面色黑黎的说法,说夏人就是“黑人”。
[ 本帖由 正原 于 2007-10-30 11:13 最后编辑 ]
发表于 2007-11-3 17:28:47 | 显示全部楼层

RE:【讨论】华夏源于哈

提供一个例证,湖北人也称“下”为“哈”,四川“哈”可能是湖广填四川是带进去的方言。四川的古语应该到彝族羌族中去找才对。另外,使我想起了一个过去有人以土家的巴人文化扩散为例,凡读巴音都认为跟巴人有关系,甚至扯到了巴西。这样的臆想,只能是笑料!
发表于 2007-11-8 20:43:52 | 显示全部楼层

RE:【讨论】华夏源于哈

这个……俺不懂,只能站在一边“哼、哈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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